樹服．束縛

◎樹服．束縛

　　撰文．攝影／呂嘉紋（桃園縣高原國小主任）　99.04.29（四）

 

　　星期例假日，我和幾位好朋友約在一間剛開幕不久的咖啡廳見面，共同檢視我們曾經推行過一些閱讀方案的內容。

　　看著這間咖啡廳裡裡外外的陳設以及環境的布置，我可以明顯感受到老闆經營這家店的努力與用心。

 

　　只不過，當我享受完這頓豐盛的下午茶，準備開車離去的時候，我突然看到位於停車場旁邊，擺放著一排排高高低低的小盆栽，頓時，讓我原本悠閒、自在的心情，有了很大的轉變……

　　雖然我完全不知道，栽種在這些小盆栽裡面的樹苗，究竟是什麼樣的品種？它們的名稱又是什麼呢？

 

　　當然啦！我更不可能了解，它們到底有什麼樣的「身價」？以及它們最珍貴的地方又是在哪裡呢？

 

　　但是，我清清楚楚看到這些小樹苗為了順應人們的需求，也為了滿足園藝專家特別奇怪的「審美觀」，不僅身陷在一層又一層的鐵絲圍籬當中，而且它們也不能像路旁的那棵大樹一樣，可以隨意的擺動身體、恣意伸展它粗壯的臂膀。

 

它們只能默不作聲的讓人們將一條條的粗鐵線，像手銬及腳鐐一般，緊緊的綑綁在自己的身上。

 

說實在的，我真的看不出來，這其中究竟有什麼「美感」可言？只覺得心裡頭的各種感官與知覺，全部都像一團毛線球一樣，被緊緊的糾結在一起，再怎麼樣也解不開來了！

因為我彷彿看到那個古老的年代，小女孩被硬逼著要裹住小腳的痛苦表情；也好像聽到那些為了奪取體操比賽金牌的小選手們，被教練猛壓著身體拉筋，所傳出來那一陣又一陣的哀號聲……。

 

唉！我只能說，這些原本綠意盎然、充滿生機的小樹苗，當它們被迫穿戴上這套窄小、緊身的「怪衣服」，讓我看了以後，心裡真是不舒服！